第1章朋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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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朋友
最後的結果是，三個人叫了個外賣,回宿舍吃的晚飯。
熱氣騰騰的菜擺了一桌子,時紹去脫了個外套,一回頭,歐陽懿還是神色懨懨。
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頓你請的我。”
他坐在了歐陽懿的對面，挽了挽袖子,露出了一節漂亮的手腕,覺得有些好笑。
“不就是被否決了方案麽,這就被打擊到了？”
“沒。”歐陽懿埋頭跟塑料筷子作鬥爭,堅決不承認剛剛自己的確是有被打擊到。
他也知道時紹順勢提出要和他一起吃飯是有意要跟他聊聊，只是他面皮薄，還是拉不下面子來承認,硬邦邦地說了一個“字”之後，就等著時紹繼續來哄他。
然後……
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少年“哦”了一聲,開始自顧自地吃起了飯。
歐陽懿：“……”
這頓飯他吃得異常煎熬。
一方面，時紹所謂的“談話環節”就像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劍,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下來,他雖然對這件事沒什麽特別感想,但是拖著拖著,居然也有點忐忑了起來。另一方面——
對面這倆人實在是太旁若無人了。
當辛遲把水杯放在時紹面前的時候，他終於開了口：
“不是,就這麽幾步路而已，你不能自己去倒嗎？”
話是對著時紹說的。
答是辛遲答的。
“順手而已。”他道，“他在裏面不方便。”
話裏話外坦然得不行,幾乎讓歐陽懿生出了一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。
他把水杯往辛遲手裏一遞：“我也想喝水。”
辛遲只用了一秒就拒絕了他：“自己去。”
歐陽懿：“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他幽幽地對著時紹道，“這就是你叫我過來的目的對不對？”
時紹：“？”
“隊友不聽我的就算了。”歐陽懿越說越悲憤，指著他的手指都在顫抖，“就連我的好朋友也被你下蠱了開始對我冷淡了。你是不是就想告訴我，我被全世界拋棄了對不對？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說這人有病他還現場表演上了。
辛遲在旁邊適時地咳了一聲：“他室友是殷瑞。”
一語驚醒夢中人。
時紹立刻醒悟：“你最近跟著他看了多少八點檔？”
“……也沒有看。”歐陽懿往椅子上一靠，望天，“他開了外放，我每天都要被迫聽半個小時。”
時紹“噗”地一聲樂了。
“真的打擊很大嗎。”吃飽喝足，他清了清嗓子，終於開始聊起了正事，“你不是這樣的人啊。”
“其實也還好。”歐陽懿的語氣聽著完全不像“還好”的樣子，有些沮喪，“就是沒想到……所有人都會反對我。”
這是他第一次當隊長，本來懷著雄心壯志，想在二輪搞個大的，沒想到在美好願景階段就被自己的隊友潑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，一下子心態就有點崩。
“其他人也就算了。”他吐槽了一句，“你不是說鄭子俞脾氣很好的嗎，我完全沒看出來啊。”
“也沒打你也沒罵你。”時紹道，“連臟話都沒說，怎麽就脾氣不好了？”
“就這一點小事罵我合適嗎？”歐陽懿拍案而起。
一直到一旁的辛遲笑了一聲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了什麽，懨懨地重新坐了回去。
“好吧，確實還行。”
“大家不是對你有意見。”時紹道，“純粹提出自己的想法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歐陽懿嘆了口氣，“就是有一點挫敗感。”
能說出這話來，就是心裏這道坎已經過去了。
時紹安了心，笑了一聲：“好歹也是第一名，稍微有點自信好不好。”
歐陽懿頗為憂愁地看了他一眼：“這不是隊裏還有你麽，我當然擔心。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他就不該同情心泛濫來安慰這人。
這不，回過神來了，又開始無意識擠兌人了。
“吃飽了沒？”他揚了揚下巴，“吃飽了您可以走了，不送。”
“不行。”歐陽懿不想則已，一想就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問題，“你得跟我一起走。”
時紹：“？”
“我得盯著你練習。”歐陽懿斬釘截鐵地道，“就算不用我那套方案，這首歌的走位還是很難的，你不能掉鏈子。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“那也不用你盯著我吧。”他有些艱難地道，“又不是沒有練習室的動作視頻。我可以自己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歐陽懿已經站起了身，“我是隊長，我得負責。”
又補了一句：“你別看辛遲了，不準給他洩露我們的隊內機密。”
時紹沈默了。
還想得挺周到。
莫名被cue的辛遲覺得自己有點冤，啞然失笑：“所以，現在輪到我是外人了？”
歐陽懿大義凜然：“比賽面前無朋友。”
想了想又覺得不對：“你什麽意思，所以你是說原來我是你們倆中間的第三者嗎？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果然，把殷瑞的網斷了這件事應該提上日程了。
他面無表情地想。
不管怎麽說，這一頓飯吃得卓有成效，接下來的會議中，歐陽懿沒再跟人吵起來，雖然意見仍舊有不一致的地方，但是好歹只在友好討論的層面上停留，沒上升到擦出火花的程度。
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呂揚乍舌：“怎麽回事啊，這是變了個性子？”
鄭子俞微微笑了一下：“應該是時紹跟他聊過了。”
“不是說他們倆一直不對付嗎？”呂揚道，“不對，這都不是聽說了，初舞臺那事我可還記著。說實話，我一開始還擔心他倆打起來，沒想到最後是我自己上頭了。”
“估計是誤會吧。”鄭子俞道，“現在和解了。”
“你還別說。”呂揚咂了咂嘴，“我對時紹也有挺大的改觀的，以前不認識的時候，還真以為他像傳說中的那樣混。”
“現在呢？”鄭子俞笑了。
“脾氣挺好的。”呂揚看著不遠處的人影，感慨，“其實不說日常相處，光是能說服歐陽懿這件事就夠讓我佩服了。而且也挺努力的，所以他初舞臺到底為什麽會忘詞啊？”
“這個只能問他自己了。”鄭子俞其實也有一些疑惑，不過沒呂揚那麽好奇，只是道，“估計也是一時失誤吧。”
“嗯。”呂揚點了點頭，“也只能這麽解釋了。不過……”
他抽了抽嘴角：“歐陽懿是不是對他太狠了點？”
這話完全不是誇張，不說旁觀者，作為當事人，時紹已經快瘋了。
他是真的沒見過歐陽懿這麽執著的人。
每天定時叫早就算了，天天練習室裏盯著他加練就算了，反正之前他也是被辛遲這麽督促著練過來的，但是……
“你能不能不要每時每刻都在我耳邊絮叨。”他有氣無力地道，“你是bb機嗎？”
正說得口幹舌燥的歐陽懿在短暫的中場休息裏喝了口水：“我在跟你講要點嘛。理論和實踐結合懂不懂？”
問題是你說的十句裏大概有五句是理論，另外五句都是廢話啊餵！
時紹覺得雇一群蜜蜂在自己耳邊嗡嗡嗡估計也就這效果了。
無奈之下，他趁著休息時間給辛遲發消息。
時紹紹：【江湖救急，能不能，幫我把歐陽弄走，我受不了[表情]】
辛遲：【？】
辛遲：【你們隊內事務，我一個外人不幹涉。】
時紹：“……”
好家夥，這還記著仇呢。
時紹紹：【你好冷酷，把你的室友丟在練習室裏被別人蹂躪，你忍心嗎[大哭]】
辛遲：【忍心。】
淦。
時紹面無表情地收起了手機。
歐陽懿看著他掏手機，一秒就知道了他要幹什麽：“你跟辛遲告狀也沒用，他今天一早就出門了，應該是回公司辦事了。”
時紹楞了一楞，還沒說話，手機就又震動了一下。
辛遲：【求人幫忙就這個態度嗎？很沒有誠意。】
時紹冷漠無情地打字。
時紹紹：【有誠意了你就會過來嗎？我不信。】
辛遲：【會。】
這話的語氣太過篤定了，饒是已經不抱希望的時紹也楞了一楞。
時紹紹：【……真的？你別騙我[]】
時紹紹：【歐陽說你回公司了。】
辛遲：【早上的事，現在已經回來了。】
時紹紹：【……我感覺你在騙我但沒有證據，我還是取消訂單吧[大哭]】
那廂，歐陽懿好奇地探過了頭：“不是，怎麽還聊上了？”
時紹一秒按滅了手機屏幕。
“嗤。”歐陽懿不屑地收回了目光，“偷偷摸摸的搞得跟地下情似的，我早就想說了，你倆要不要這麽膩歪？”
話音落下，他突然想起了什麽，目光裏有了些覆雜：
“不會……是別人吧？”
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，他狐疑地看著時紹：“瞅你那表情……女朋友？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“你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。”他嘆了口氣，把手機放進了口袋，“差不多了，繼續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歐陽懿打了個響指，“不錯，這種積極的態度我喜歡。”
時紹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，忍著想去拿的沖動，沖著歐陽懿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停止的手勢：
“別誇了，您的喜歡我承受不起，我們早練完早結束，餘下時光再不糾纏。”
此時此刻，一墻之隔的門外。
打扮精致穿著幹練的女孩子有些好奇地看著辛遲將手機收回了口袋，帶著笑意開了口：
“是女朋友嗎？”
辛遲微微楞了一楞：“不是，是朋友。”
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：“跟歐陽一隊的，正在接受他的‘毒打’，受不了了找我求助。”
“哎，不好意思啊。”女孩子楞了楞，才道，“一路見你都沒什麽表情，剛剛居然笑了笑，還以為是在跟女朋友聊天。”
說罷，想起了什麽，抽了抽嘴角：“都跟他說過了不要欺負別人……我這就去制裁他，謝謝你帶我到這裏。”
辛遲頷首：“沒事。”
眼見著女孩子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後，他頓了頓，又按亮了手機屏幕。
剛剛女孩子沒說的話，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居然笑了。
似乎……每次和某個小朋友在一起，心情都要比平時要好上一點。
屏幕上的對話停留在自己的那句話上，對面沒了聲音，大概是已經被歐陽懿抓走去訓練了。
他皺眉看著自己留的那句【取消不了，我已經到了，報酬我記賬上了。】
總覺得似乎過分暧昧了點。
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剛好在樓下，正往上走，不過是出於逗逗人的心思，才故意跟時紹說了這麽多，所謂的報酬和誠意也只是隨口一說，現在想了一想……
他的睫毛顫了顫，垂眸長按上了那句話，然後沈默了一下。
……忘了已經過了兩分鐘，無法撤回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被制裁了=-=
謝謝子系、阿瑀、淡紅的太陽的營養液~麽麽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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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陽懿：“……”
這頓飯他吃得異常煎熬。
一方面，時紹所謂的“談話環節”就像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劍,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下來,他雖然對這件事沒什麽特別感想,但是拖著拖著,居然也有點忐忑了起來。另一方面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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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辛遲把水杯放在時紹面前的時候，他終於開了口：
“不是,就這麽幾步路而已，你不能自己去倒嗎？”
話是對著時紹說的。
答是辛遲答的。
“順手而已。”他道，“他在裏面不方便。”
話裏話外坦然得不行,幾乎讓歐陽懿生出了一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。
他把水杯往辛遲手裏一遞：“我也想喝水。”
辛遲只用了一秒就拒絕了他：“自己去。”
歐陽懿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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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紹：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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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遲在旁邊適時地咳了一聲：“他室友是殷瑞。”
一語驚醒夢中人。
時紹立刻醒悟：“你最近跟著他看了多少八點檔？”
“……也沒有看。”歐陽懿往椅子上一靠，望天，“他開了外放，我每天都要被迫聽半個小時。”
時紹“噗”地一聲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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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他第一次當隊長，本來懷著雄心壯志，想在二輪搞個大的，沒想到在美好願景階段就被自己的隊友潑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，一下子心態就有點崩。
“其他人也就算了。”他吐槽了一句，“你不是說鄭子俞脾氣很好的嗎，我完全沒看出來啊。”
“也沒打你也沒罵你。”時紹道，“連臟話都沒說，怎麽就脾氣不好了？”
“就這一點小事罵我合適嗎？”歐陽懿拍案而起。
一直到一旁的辛遲笑了一聲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了什麽，懨懨地重新坐了回去。
“好吧，確實還行。”
“大家不是對你有意見。”時紹道，“純粹提出自己的想法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歐陽懿嘆了口氣，“就是有一點挫敗感。”
能說出這話來，就是心裏這道坎已經過去了。
時紹安了心，笑了一聲：“好歹也是第一名，稍微有點自信好不好。”
歐陽懿頗為憂愁地看了他一眼：“這不是隊裏還有你麽，我當然擔心。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他就不該同情心泛濫來安慰這人。
這不，回過神來了，又開始無意識擠兌人了。
“吃飽了沒？”他揚了揚下巴，“吃飽了您可以走了，不送。”
“不行。”歐陽懿不想則已，一想就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問題，“你得跟我一起走。”
時紹：“？”
“我得盯著你練習。”歐陽懿斬釘截鐵地道，“就算不用我那套方案，這首歌的走位還是很難的，你不能掉鏈子。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“那也不用你盯著我吧。”他有些艱難地道，“又不是沒有練習室的動作視頻。我可以自己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歐陽懿已經站起了身，“我是隊長，我得負責。”
又補了一句：“你別看辛遲了，不準給他洩露我們的隊內機密。”
時紹沈默了。
還想得挺周到。
莫名被cue的辛遲覺得自己有點冤，啞然失笑：“所以，現在輪到我是外人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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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說他們倆一直不對付嗎？”呂揚道，“不對，這都不是聽說了，初舞臺那事我可還記著。說實話，我一開始還擔心他倆打起來，沒想到最後是我自己上頭了。”
“估計是誤會吧。”鄭子俞道，“現在和解了。”
“你還別說。”呂揚咂了咂嘴，“我對時紹也有挺大的改觀的，以前不認識的時候，還真以為他像傳說中的那樣混。”
“現在呢？”鄭子俞笑了。
“脾氣挺好的。”呂揚看著不遠處的人影，感慨，“其實不說日常相處，光是能說服歐陽懿這件事就夠讓我佩服了。而且也挺努力的，所以他初舞臺到底為什麽會忘詞啊？”
“這個只能問他自己了。”鄭子俞其實也有一些疑惑，不過沒呂揚那麽好奇，只是道，“估計也是一時失誤吧。”
“嗯。”呂揚點了點頭，“也只能這麽解釋了。不過……”
他抽了抽嘴角：“歐陽懿是不是對他太狠了點？”
這話完全不是誇張，不說旁觀者，作為當事人，時紹已經快瘋了。
他是真的沒見過歐陽懿這麽執著的人。
每天定時叫早就算了，天天練習室裏盯著他加練就算了，反正之前他也是被辛遲這麽督促著練過來的，但是……
“你能不能不要每時每刻都在我耳邊絮叨。”他有氣無力地道，“你是bb機嗎？”
正說得口幹舌燥的歐陽懿在短暫的中場休息裏喝了口水：“我在跟你講要點嘛。理論和實踐結合懂不懂？”
問題是你說的十句裏大概有五句是理論，另外五句都是廢話啊餵！
時紹覺得雇一群蜜蜂在自己耳邊嗡嗡嗡估計也就這效果了。
無奈之下，他趁著休息時間給辛遲發消息。
時紹紹：【江湖救急，能不能，幫我把歐陽弄走，我受不了[表情]】
辛遲：【？】
辛遲：【你們隊內事務，我一個外人不幹涉。】
時紹：“……”
好家夥，這還記著仇呢。
時紹紹：【你好冷酷，把你的室友丟在練習室裏被別人蹂躪，你忍心嗎[大哭]】
辛遲：【忍心。】
淦。
時紹面無表情地收起了手機。
歐陽懿看著他掏手機，一秒就知道了他要幹什麽：“你跟辛遲告狀也沒用，他今天一早就出門了，應該是回公司辦事了。”
時紹楞了一楞，還沒說話，手機就又震動了一下。
辛遲：【求人幫忙就這個態度嗎？很沒有誠意。】
時紹冷漠無情地打字。
時紹紹：【有誠意了你就會過來嗎？我不信。】
辛遲：【會。】
這話的語氣太過篤定了，饒是已經不抱希望的時紹也楞了一楞。
時紹紹：【……真的？你別騙我[]】
時紹紹：【歐陽說你回公司了。】
辛遲：【早上的事，現在已經回來了。】
時紹紹：【……我感覺你在騙我但沒有證據，我還是取消訂單吧[大哭]】
那廂，歐陽懿好奇地探過了頭：“不是，怎麽還聊上了？”
時紹一秒按滅了手機屏幕。
“嗤。”歐陽懿不屑地收回了目光，“偷偷摸摸的搞得跟地下情似的，我早就想說了，你倆要不要這麽膩歪？”
話音落下，他突然想起了什麽，目光裏有了些覆雜：
“不會……是別人吧？”
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，他狐疑地看著時紹：“瞅你那表情……女朋友？”
時紹：“……”
“你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。”他嘆了口氣，把手機放進了口袋，“差不多了，繼續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歐陽懿打了個響指，“不錯，這種積極的態度我喜歡。”
時紹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，忍著想去拿的沖動，沖著歐陽懿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停止的手勢：
“別誇了，您的喜歡我承受不起，我們早練完早結束，餘下時光再不糾纏。”
此時此刻，一墻之隔的門外。
打扮精致穿著幹練的女孩子有些好奇地看著辛遲將手機收回了口袋，帶著笑意開了口：
“是女朋友嗎？”
辛遲微微楞了一楞：“不是，是朋友。”
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：“跟歐陽一隊的，正在接受他的‘毒打’，受不了了找我求助。”
“哎，不好意思啊。”女孩子楞了楞，才道，“一路見你都沒什麽表情，剛剛居然笑了笑，還以為是在跟女朋友聊天。”
說罷，想起了什麽，抽了抽嘴角：“都跟他說過了不要欺負別人……我這就去制裁他，謝謝你帶我到這裏。”
辛遲頷首：“沒事。”
眼見著女孩子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後，他頓了頓，又按亮了手機屏幕。
剛剛女孩子沒說的話，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居然笑了。
似乎……每次和某個小朋友在一起，心情都要比平時要好上一點。
屏幕上的對話停留在自己的那句話上，對面沒了聲音，大概是已經被歐陽懿抓走去訓練了。
他皺眉看著自己留的那句【取消不了，我已經到了，報酬我記賬上了。】
總覺得似乎過分暧昧了點。
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剛好在樓下，正往上走，不過是出於逗逗人的心思，才故意跟時紹說了這麽多，所謂的報酬和誠意也只是隨口一說，現在想了一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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